捡核桃
开封市梁苑小学 郭世浩
童年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,令我们念念遐思;虽已时过境迁,却终难忘怀彼时的月亮似乎格外的圆亮。恍然间记忆被拉回二十多年前,那还是我上小学的时候,在我上学的路上,有两棵核桃树。
一棵栽在这人家的院子里,另一棵栽在那人家的院子外。
栽在院子里的那棵核桃树,核桃结的特别稠密,果子一对一对的抱在一起,油光发亮,看着就像挂在树上的玻璃珠。它枝干状如华盖,向外无限延伸延伸,一直延伸到我伸手就能摘到的地方。但我却不敢摘,因为栽着核桃树的院子是我亲戚的家,我害怕他们向我爸妈告状,我怕挨打。
长在院子外的那棵核桃树,我也不敢去摘。因为它长在一道斜坡上,那道土坡得有20多米长,哪怕我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,哪怕我对自己的上树技巧非常自信,哪怕我觉得掉下来摔一下也不会有多疼,哪怕......然而当我是真的摔过一次之后,我就再也不敢尝试了。
我就眼睁睁的看着核桃树,挂果,抱对,泛绿。我那颗稚嫩的小心脏啊,被毛茸茸的核桃刷了一遍又一遍,最后也变成了颗核桃。
展开剩余64%之后每天上下学的路上都要默念:应该熟了吧,可以吃了吧。那段时间,我仿佛成了受过专业训练的侦察兵,眼观六路耳听八方,炯炯有神瞅准机会,一击得手拔腿就跑。一直跑到脱力才肯停下,然后惊神未定地拿着刚才摘下的核桃,开开心心的期待着回家后品尝一番。
撬开一看,核桃仁儿长成型了,它白的像鹅卵石,像瓷实的云朵。那时核桃的夹心木还很柔软,拿着把小刀顺着仁儿转一圈,仁儿就被剔了出来,吃起来味道淡淡的,不香也不甜。这个阶段吃核桃仁儿,是一定要把皮摘干净,要不然吃起来就是又苦又涩的,还带点核桃皮核桃叶核桃树那特有的辛辣。
暑假来临,和小伙伴们最大的趣事,就是漫山遍野的摘核桃,摘着,吃着,拿着,兜着。手上被核桃皮汁染成了一块一块的黄斑,一连几天都洗不掉。我们的那点小心思,根本就瞒不过家长那毒辣的眼神,这家伙儿准是又去“偷”核桃了。
待到金秋,那两棵核桃树上的核桃也彻底成熟了。它的主人拿上一根长长的竹竿,敲啊敲,一颗颗一对对的核桃,逃着似的往地上跑,东躲西藏,有的还脱掉“外衣”,企图来个偷梁换柱,岂不知正中主人下怀。但这可给我和小伙伴们造成了很大的困扰,半拉核桃皮藏在土里,当我们兴冲冲的以为捡到一个核桃时,拿起一看,是核桃皮,扫兴的一把就扔的远远的。也有时会重新摆好,等着下一个小伙伴来捡漏,然后我在旁边哈哈哈的取笑他们。
要说我吃过最好吃的核桃是什么样的?那一定是在那个20多米长的土坡上捡到的核桃。那土坡简直就是我和小伙伴的梦中情坡,掉落在土坡上的核桃,那家人不屑于回收,就给了我和小伙伴们机会。
我曾一度非常十分感谢这颗棵树的主人,我觉得这家人是真正的好人。因为我们在那土坡上连续捡了一个月,还每次都能有收获。我当时幻想,一定是他们看我们是好孩子,等我们走后,拿着核桃就像埋藏宝藏一样,埋藏在土坡上,等我们去挖掘。
我们每天放学都要在土坡上寻找,就像寻找宝藏一样,捡到一个,找块石头砸开,吧唧着往嘴里塞。那个香啊,20多年过去了,它的味道依旧停留在我的唇齿之间。就算再过20年,这味道也不会消散。
当味道成了记忆,它就像一颗月牙镶在了脑海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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